入围今年上海国际电影节亚洲新人奖单元的《梅的白天和黑夜》,很可能属于“上海题材”中的少数派,它没有桐荫花影里风花雪月的爱情故事,既不属于衣香鬓影的花样年华,也够不上大浪淘沙的海上传奇,这电影里的主角是一些被时代和时间的湍流留在沙滩上的、褪色的小人物,他们四散在城市的角落里过着隐秘的生活。而这样的“上海题材”,又不该是少数派,因为它聚焦的人群和他们的生活——那些游弋在寂寞和计较之间,颤颤巍巍又斗志昂然投入社交的老年人们,汇入了这座城市的不能挣脱的底色,构成了上海市民文化的土壤。这一点,和香港七十年代末期影坛颇为类似。彼时,刘家良从张彻班底出走,执导出《少林三十六房》;洪金宝从黄枫手下的武指升任导演,拍出了《杂家小子》。袁和平以《蛇形刁手》扬名影坛,成龙因《师弟出马》声名鹊起,但两人之前都是给别人做替身的龙虎武师。这“四大家班”后来成为了八十年代香港影坛的半壁江山,炮制出一大批经典动作片。